马来西亚殡葬业的存在意义：延续文化与经营社会的载体

穆斯林殡葬——大多数人的殡葬

        根据马来西亚宪法的官方定义，“马来人”并非纯粹基于“血统”的定义，而是指称着一个“宗教-文化”作为认同纽带的群体，以及他们的後裔，这个群体的共同特征是信奉伊斯兰教、能操马来语、奉行马来传统民俗及文化。根据这个定义，马来西亚统计局2016年公佈的人口报告显示，马来西亚3170万人口当中，其中有超过68.6%的国民是马来人又，也是当然的穆斯林，这还不包括其他非马来人穆斯林。这也意味着，当马来西亚国家体制承认伊斯兰教具有国家官方宗教地位，提供穆斯林生前死後的宗教福利保障，而穆斯林殡葬又得依照教义要求，马来西亚大部份国民的殡葬，都是採用穆斯林葬礼。而马来西亚几乎所有穆斯林的葬礼，即使是涉及其他国家/州政府部门必须参与协调其主办形式的国葬、准国葬、公葬，也都是落实到所给国家层次或各地区的清真寺处理。

而根据穆斯林的教导，除非先人的死因有待接受解剖验尸，或者死者的身份有待举行诸如国葬、准国葬或公葬之类的仪式，否则亲属基于社会的宗教氛围，都会根据穆圣从教义建议最好能做到“早死不停过午，黄昏死不停过夜”，在二十四小时内处理。再基于伊斯兰教义认为人的最终命运并非因死完结，反而是要在土中安息，静待到世界终时候才复活接受真主末日审判，因此其殡葬仪式禁止火葬，并且不鼓励亲友哭泣，主张以诵经祈祷为主，力求迅速简单完成殡葬，反对铺张。一般上，一旦死者断气，家属都是立刻通知亲友，由家属亲友组织诵经，出殡前经过3到7次清洗遗体，再由子女以外同性家属根据男性用布三块、女性用布五片的规格用白布包裹，用绳索捆好，只露出面部，让死者亲属可以亲吻遗体额头送别，就赶在死亡後第一个日落以前送到附近清真寺的墓园，以土葬方式处理。遗体运送到墓地之前，死者亲友会自动组织起来为遗体作殡礼祷告，以及唱颂《可兰经》的<雅辛章>。

而因着穆斯林殡葬要求速葬、薄葬、简葬，遗体下葬也不讲究择日选地。其重大要求是遗体必须面向圣城麦加，表示死者至终信仰圣城象征天国神圣的教义；以及在场送别者把三把泥土扔进坟墓，表达他们明白暂时人间使用的躯体源於尘土最终也归於尘土。此外，伊斯蘭教禁止防腐處理和遺體化妝，遗体可以重叠在原来埋有他人的上层、立碑不到一尺，不放陪葬品。

依照上述穆斯林殡葬基本实践过程，各地区的穆斯林殡葬无疑发挥地区上的文化传承与社会认同功能。从遗体处理到殡葬仪式往往都得遵守一天内完成，意味着所有亲友、家属、邻里都得当天放弃一切，被既是神圣又是人道的精神动员起来，和其他人聚合一块，为着自己与死者在尘世的感情尽义务，以面向真主祈祷的虔诚宗教活动，祈求遗体未来能复活永生。大众身处如此氛围，认知本身属于同一信仰共同体，形成互相心灵凝聚，整个社会的宗教认同乃至人文联系也由此维系。

可是，正由於穆斯林殡葬几乎依赖着村镇/社区清真寺的人事，又有推崇速葬、薄葬、简葬的要求，况且常是都是动员亲友办事，穆斯林葬礼一般消费不高，不靠专门殡葬企业，也就很难依靠较规模消费人口形成综合各种行业的较复杂产业链。当前，一般殡葬管理费用马币100、遗体清洗马币 200、裹尸白布马币150、运尸（非埋葬）棺木使用费马币200、掘坟费马币 220、运输费马币100、墓碑马币150至300；这各方面的操作者，往往还是一些地方上的一些个人，围绕着当地清真寺周围信仰群众需要，在必要时以临时兼职者的身份服务邻里。

非穆斯林殡葬——产业与消费群体特征

基於上述原因，讨论马来西亚民间的殡葬消费，乃至讨论殡葬需要是否构成各种行业的出现，互相支撑成为完整的产业链，主要还得要讨论人口不到32%的非穆斯林社会。而马来西亚35%非穆斯林国民，华人人口占总人口约23.4%，印度人占有总人口的7%，此外就是其他少数族群。可是，因着印度人多有遵循主流印度教派，也是主张速葬、简葬，并且以倾向骨灰火化後撒入大海，因此其墓园产业一直无从积极存在。由此可知，华人殡葬业依靠着族群人口数目尚称可观，加上传统以来至今流行土葬或者火化後骨灰葬，可谓是依赖文化习俗支撑墓园产业成为必要。当地华人，就是以这总数不过全国23.4%人口，按照本文化习俗重视慎终追远的消费态度，不见得人人倾向速葬、薄葬，维持了马来西亚国内的殡葬产业链，成为马来西亚民间殡葬的主流。

而华人殡葬的产业链形与消费行为，是建立在传统华人殡葬的“三年之丧，二十五月”，这整个过程的系列活动，本来就兼具通过活动完成悲伤辅导、观念教育与文化认同的的作用。因此，华人社会花费在殡葬业的时间成本与消费投入，也可视为家属寻求持续安身立命的过程；反过来，殡葬业也就成为圆满家属心灵需要的的载体，通过仪式活动一再重播与深化其中的文化内涵。

从历史的角度看，马来西亚今日面貌，源於各族群数百年来陆续开拓各地区，令荒野变成市镇乡村。自19世纪以前，陆续在各地出现的华人墓园、日本人墓园乃至来自其他地域的少数民族墓园，其实是地方上历史最久也最涉及土地产值的殡葬产业。他们都是通过墓园维持其社会共同体的文化认同与传承，也以经营墓园维护社会共同体在当地的完整，表达着他们参与开拓当地的主权。在英国殖民政府的立场，他们需要这些社群开发经济，就得支持在各地开拓的各族群体拥有养生送死的福利措施。但殖民者不想负担墓园，亦不认为应由殖民政府官员，包括管理各马来属邦各级行政人员直接牵涉，以基督徒、伊斯兰教徒的身份去接触、参与和管理异教活动；他们不懂管理、不想管理、也不便管理，就由各地的华人、日本人、犹太人自行筹款，各自管理根据自己文化传统经营的墓园。这样的形势，无疑客观上满足了殖民政府和各族开拓群体在异地生活的各自打算。祖先开拓南洋，想到的是需要互相支持，建立的共同感情，是要求生在一起，死後也在一起，让子孙们逢年过节上坟也聚在一起，记得他们，延续文化；由此，集体墓园对先辈而言，是有利缩短乡愁的距离，又让他们放心集体的存在，以及未来死有所归，於是更用心血汗拼搏，把脚下土地再造成为符合自身儿时记忆的新故乡。

换句话说，各族群殡葬业之存在，因此形成的产业链的内外面貌，取决於族群生死观念与文化内涵，之所以能维系与发展又源自於社会成员的群体归属感，需要通过殡葬活动自证“我在”、“我们在”。

所以，马来西亚非穆斯林的墓园至今存在二种形式，第一种是属于公众机构集体所有，这类单位可能属於地方民众的社会组织、宗教团体，或者是血缘性、地缘性的单位，他们设立墓地，往往包括设立殡仪馆以及火葬场，都是公益项目，为了照顾会员死後的需要，也从中赚取收入去支持免费学校、医院、安老院等公益项目。第二种则是在1990年代之後兴起的私营墓园，由商业单位投资，目标是提供更有效率的管理，也以提供额外服务促销，赚取收益回馈公司股东。但是因着前一种墓园的传统，私营墓园也都注重每年从盈余拨款支持各种社会公益。

如此历史文化背景，大家生活在一起、死後在一起，又想子孙在一起，於是墓园的择地选址，总会把最美好土地留给最亲爱的先辈，让美好土地变成神圣的墓园，让大众意识着土地灵气与先辈灵气永远结合一起，以此维持土地的神圣，日常不去破坏其周遭风水包含的一草一木、大气、水源，无形中也就保护着土地的生态链，确保後人的生生不息。而集体机构经营墓园，死者家属以捐出香油钱的形式取得土地，又在殡葬过程把收集帛金捐助集体，墓园经营单位以这些钱财收入经营房屋地产，又以出租土地房屋或者投资收入用在兴学办校，无疑就是保障着集体的幸福。这是大众活动了一代接一代生死循环的意义，维护着整个族群一代好过一代，以更多知识服务各族、以更完整文化传承自我凝聚。由此可见，马来西亚华人墓园常有自称“义山”或“义塚”，其“义”不止在互相之义，也在民族大义。自先辈下南洋，经营墓园其实也就是经略城镇乡村、经营社会。

现在马来西亚从事葬业的单位，大多分别参与马来西亚华人义山总会，或者马来西亚私营墓园商会。虽说另外还有各地基督教会、印度教会或锡克教会的墓园事务联合单位，包括日本大使馆关怀的日本人墓园，可是马来西亚华人义山总会，或者马来西亚私营墓园商会这两个组织的代表性，在于前者在全国上千个开放给穆斯林以外各宗教华人的墓园，是唯一全国联系单位；後者则网络包括大部份开放给各民族的私营墓园，提供较多高端的专业服务。而各地从事“殡”的礼仪业者，虽没有形成完整的全国或区域性质的组织，但各自在大多时间在安排“殡”的最後一站，总要和所在地的墓园打交道。

也即是如此历史文化背景，马来西亚华人自明朝末年以来，维续中华传统殡葬在当地的演变，殡葬活动的主题意识显然“依然故我”——仍然长期发挥社会联系、价值观教化、文化传承的功用。这些传统因素必然影响国家华人殡葬产业链内部的各行各业。大部份马来西亚传统殡葬业者，长期以来接受整个产业缘起的浓厚熏陶，不论来自营业性质或者非营利性质的经营者，都会普遍认同“功德事业”的定位，自称殡葬业是“做功德”的行业，主动意识自身经营的行业涉及传承文化与维系原来的社会认同。这方面最具体表现，就在於各地华人殡葬活动，不论在家居、在殡仪馆，或者墓园，至今往往还是大体维持传统儒家殡葬程序，而流程中有许多部份是可以穿插佛教、道教甚至基督教的仪式。马来西亚华人殡葬，能维持着祖先传下的那套基本程序，又允许流程中灵活穿插宗教内容或个体化殡葬需要，一方面表达着马国华人殡葬继续作为文化传承和社会认同的载体，另一方面则显示其各阶段涉及的产品与服务可以是多元而丰富。

相对於伊斯兰教影响着的穆斯林殡葬，不论华人殡葬、印度人殡葬、锡克族殡葬等，各宗教、各族群殡葬几乎有着共同特征，都是以殡葬表述本身族群或宗教传统的生死观念与文化内涵，俱可以殡葬作为文化传承与经营社会认同的载体，这在整体上其实正好表达着马来西亚本有的主张多元文化的建国原则。

马来西亚殡葬业未来——面对人工智能的展望

马来西亚至今没有殡葬法令。马来西亚立国以来以伊斯兰教为官方国家宗教，主要族群文化对国家文化面貌也构成主要影响，但多民族共同建国的精神又表达在宪法承认多元宗教/多元文化的百花齐放。如此现状，要有一套全国实行的殡葬法，并且要求法令可能全盘规范不同宗教/文化的殡葬活动，并不容易，反而可能顾此失彼，充满漏洞。处理不当，更可能误导族群猜忌。可是，这并不等於马来西亚殡葬业缺乏法律管制。马来西亚的制度，其实是从专业角度，由所有不同层次的政府部门，以各部门管辖的范围为作出发点，依据管辖特殊范围的专业知识，各自监管殡葬业。各部门不时也会观察、检查、修正部门对待殡葬业者的规定，要求业者的操作过程符合其部门相关法令或规定的专业细节。这种制度，优势在各部门各自从专业认识出发，可以深入细节监察管理，互相又是环环相扣，保障从业者、消费者到社会大众的利益，弊端在各部门负责人员不一定充份理解其他族群，何况是其他族群/宗教的殡葬领域？再加上各部门也不一定理解其他部门对待殡葬业的管制与规定，就可能由环环相扣变化为脱节，导致某些漏洞。

也因此，正由於马来西亚殡葬业除了涉及整个产业链的各行业专业操作，又同时具备作为文化传承与社会认同的载体特征，不论哪一类墓园总会代表业者涉及政府对话，在不同课题上可能的应对不同的政府部门；而讨论单项，也可能涉及二个以上的部门，过去到未来的课题可以遍及税务、土地、文化、经济、政治等方面，而现在较注重的操作性质的议题，将主要是围绕在殡葬技术改革以及环保课题，但还是不离开重视如何更有效延续社会联系、价值观教化、文化传承、社会公益。

也由於马来西亚各族群殡葬业务内容有别，族群殡葬产业链包含的行业与服务内容渊源於本族群文化意识，对待各种服务的价值判断也是由宗教或文化理念左右，因此不轮政府、殡葬业者讨论文化传统和内容、技术创新的关系，都需要对各相关领域有深入认识，知道族群殡葬的存在取决於其作为文化传承与社会认同载体的意义。大凡改造殡葬内容，一不小心，可能就背叛祖先，削弱了公众认可这个行业存在的价值观；再不小心，又可能食古不化，不能符合当下的社会需要与心理建设。

从未来发展的好处，首先应重把殡葬的相关事务可能联系在“文化遗产”和“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定位。若把眼光从马来西亚扩大向更广大的视野，必须看到亚洲诸国自古以来通过海洋与陆路，各国各地区殡葬事业，是在长期间因应着自身的文化传承与社会发展需要，包括融合外来的宗教、文化、科技影响，成为展现各地区民众生死观念与当地社会历史文化面貌的载体。当各族群的民众在某地长期落地生根，他们如何处理生死大事，其过程也在表达着地方群体正在延续的传统价值观与文化特色。因此，学习、探讨、理解各族群的殡葬事业，将有益深入理解不同群体的文化习俗与思维范式。同时，以此基础，展现各族殡葬文化遗产，促进各国交流，将有利各国乃至国内学界到业者。大家有机会互相研究和交换彼此理念、经验与科技成果，也会推动各国乃至国内殡葬事业的良性演变。

想到未来发展的好处，政府或民间也应从民众福祉的角度重视生死大事，进一步保护与推动殡葬事业可持续发展，支持深化相关殡葬事业的文化、科技、政策、经济等领域研究，包括跨越地区、国家的比较研究，以及支持拥有资格也拥有学术资源的民间相关单位，让他们设立相关殡葬事务的各种专业课程。尤其墓园的存在牵涉人类历史与物质文化遗产，风俗、仪式、活动则牵涉非物质文化遗产，殡葬操作过程牵涉社区卫生风险与长期的环境保护，都在反映着当下的事实与未来的需要——殡葬事业需要多种学科的视野与研究成果，以支持其历史回顾与未来成长。殡葬人员在从事综合着多种学科知识的专门行业，也不能缺少从基础到高等教育程度的相关学历。

当然，从现下进入长远而言，我们不能忽略现今流行的“大数据”、“人工智能”、“机器人”等等概念已经是当下的现实。马来西亚殡葬事业在未来时代必定如同其他产业，包括产业链的结构，都可能是前所未有的冲击；而且，在应变过程，不能不面对新的磨合：既要继承文化传统，又要引进人工智能、机器人，就得研判如何结合两者，发挥前者。尤其参考各族自身的殡葬，如华人殡葬，其产业链的存在价值与精密复杂的程度，各种相关产业的意义与价值，都立基於殡葬活动作为自身族群文化传承与社会认同的载体，才构成族群消费的意义、家庭消费的价值感受，否则大众就会缺乏接受产品或服务的需要，即便免费亦无从建构市场。所以，“大数据”、“人工智能”、“机器人”这些名词只能是具有增值作用，有利原来的载体作用发挥更大功能，才能保证族群殡葬市场继续存在。

以当代的机器人产品为例，包括我们现在2017年东京国际殡葬产业展会场所见到的由软银集体“胡椒”机器人改装的殡葬仪式用途的机器人，可以确定结合了大数据使用、运用人工智能支撑的机器人，做事可以设计得比人类保证精准，反应也可能比真正的人类更敏感。就因为它们是被设计的。所以，机器人身上有精密的视野系统捕捉人类细节，包括对方的微笑、皱眉以及惊讶；同时，它们被设计了语音识别系统，还可以识别各种语言的语音语调，以及捕捉表达人类情绪的各种字眼。当机器人身上安装情绪引擎，结合着云端计算的人工智能系统，它们是可以快速运算，全面辨识和分析完毕人类肢体动作、表情、语调和情绪，再最短瞬间综合起来量化处理，清楚判断人类的谈话内容与情绪，以最适当的表情、动作、语音反应人类。可是，至少该知道，机器人甚至可以回应人类以跳舞、开玩笑等动作都是靠设计者给它们佈置了运算程式。他们即使能做最贴心的动作，也不等於它们有“心”，有自我感觉或个体存在意识。

因此，“大数据”、“人工智能”、“机器人”这些名词越成为大众生活的日常所见所闻，不见得就可以完全取代行业中的人脑。好处在它们可以取代仪式队伍中的许多人力劳动，并且能更精确架设各种设备，更有效率和速度负责各环节服务需要。因此，依靠人工智能、机器人互相精准配合，也意味着解放主持者，同时减少费时、压力、错误恶性循环的机会。一旦人工智能代替一切精密思考计算和劳力操作，殡葬流程主事者不必担心指挥人力互相配合细节，更省时而心无旁骛其管理，就更可能做好需要感情去服务的事，付出更多细心和真心给主家，用心关心、陪伴、协助和辅导死者家属，确保生死圆满。当然，以马来西亚殡葬业的现状为凭，不涉及其他国家的情况，马来西亚殡葬业在近十年间本来就面对一般劳力员工短缺，在这个领域，若以机器人取代人力能减少成本和增加效率，确是较少涉及淘汰人员引发的矛盾风险。

在我个人的想法中，这也可能意味着未来的殡葬专业人员可能更倾向扮演个体的组织者角色，其学历与经验将会主要侧重在融合几个方面学识，以保证服务品质：市场学、管理学、心理辅导、临终与死亡医学、人工智能知识，还有对传统文化的深厚认识。他必须精於运作高科技，包括运用人工智能技术、指挥机器人的效率，同时也因此比现在的业务人员拥有更多时间全程陪伴主家、沟通主家、辅导主家，陪同主家从走过“三年之丧，二十五月”感受生死圆满。对马来西亚华人殡葬业的前瞻，我选择较理想主义的立场。当业界面临这次既要维护传统文化以维持行业存在意义，又要面对智能工艺来临可能引发各种冲击，我会盼望同业们走向“人文+科技”的协调，因此如《礼记•檀弓上篇》记载孔子说“生，于我乎馆；死，于我乎殡”那种境界。《礼记》如斯表述，其中表达了人文内涵，也表现了相应的性情气魄。有了当代人工智能科技，足以支持着许多原来操作模式的创造性转变，可以让业者摆脱繁琐压力，更专注在学识的提升，殡葬业应该可以创造出带动大众回归传统精神的更大空间，这也保全了殡葬业作为文化传承与社会认同载体的存在价值。

王琛发：中国闽南师范大学闽南文化研究院“闽江学者”讲座教授，嘉应学院客家研究院“广东省海外名师”特聘教授。现任马来西亚私营墓园商会会长，马来西亚道理书院院长，马来西亚东西方生死文化研究基金会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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